内容摘要:艺术创作中,简与繁是一对特殊矛盾。那么,是求简还是追繁,是至简离繁,还是至繁离简,抑或是简繁相宜,始终是文艺工作者需要解决的课题,也一直是难以回避的挑战。正确认知与回答这一课题,不仅有益于厘清艺术理念,尤其有益于艺术创作的探索与实践。
关键词:艺术创作;艺术史;文艺工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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简者,略也,常有简单、简略、简约、简朴、简捷、简明等“简”言;繁者,多也,常见繁多、繁密、繁华、繁博、繁茂、繁冗等“繁”语。依语意论,简与繁互为反义,又相辅相成、对立统一。
艺术创作中,简与繁是一对特殊矛盾。那么,是求简还是追繁,是至简离繁,还是至繁离简,抑或是简繁相宜,始终是文艺工作者需要解决的课题,也一直是难以回避的挑战。正确认知与回答这一课题,不仅有益于厘清艺术理念,尤其有益于艺术创作的探索与实践。
大道至简,意为真理、规律或原理,往往是极其简单、明了的。学界有“大艺至简”之说,用“大艺”表达艺术之大道,意为艺术之本质、艺术之规律,也是非常简明、极其朴素的。
显然,“大道至简”与“大艺至简”之“至简”,是哲学概念、美学思想,属于思维、审美范畴,是思想、理念,是世界观、方法论,也是艺术观、境界论,引领与统摄艺术创作,是“道”之境界,而非“技”之层面;是形而上之理念,而非形而下之形态。
就艺术创作规律观,从低到高、由小至大,是作家艺术家难以逾越的创作路径,是诸多艺术门类的普遍遵循。中外艺术史上,由“简”作品到“繁”巨制的名家,尤其成为大师、巨匠者,举不胜举。明末清初山水大家龚贤,有“白龚”与“黑龚”之称,是中国画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人物,其创作经历正是从“白”到“黑”、由简至繁,而这个过程,是长期艰难而执着的探索与积淀。国画大师黄宾虹、李可染等,其艺术之成功,也同样演绎了这样的过程。
不可忽视的是,将简仅仅作为一种艺术语言或形态,并在创作实践中乐此不疲、恣意呈现,成为当下艺术乱象与流弊的又一大根源所在。这类作品往往空洞无物、草率肤浅;缺笔少墨、懦形弱象;潦草敷衍、随意而就,充其量是小品,或者根本未完成,成为“烂尾楼”或“豆腐渣工程”。这种艺术创作中缺内容要素、少层次环节,几近没有艺术价值更无审美价值的所谓“至简”作品,大多是心性浮躁的“垃圾”、急功近利的“废品”。
要说明的是,艺术创作需要提炼,提炼的过程是做减法的过程,但提炼不是简单化,更不能为减而减,成为简单与简略之“简”,而远离简朴与简明之“简”。事实上,繁茂往往是典型化的需要,浑厚与丰富性的结果,更需艺术概括与提炼,是更高层次上“简”的集合,进而形成“简”的构建,成为繁茂与繁华之“繁”。
如此,艺术之事,至简难,至繁更难。简是过程,是间奏,但繁是远方,是高潮。始终向着繁的目标探索、苦行,至简才有意义,繁茂方会到来。